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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诗歌

发布时间:2024-12-22 10:50:54 影响了:

佛教诗歌篇一:王维的诗与佛家思想

王维的诗与佛家思想

佛教经过魏晋南北朝的传播和发展,至唐代,已和中国的本土文化进一步融合,获得了独自发展的态势。唐代是佛教发展的鼎盛时期。这一时期佛教各宗派创立,并且形成了较为完备的理论体系。士大夫研习佛学理论成风,与各宗派名僧进行佛学义理的广泛交流,佛学理论逐渐渗透到他们文学创作的思想意识中。被誉为“诗佛”的王维,其诗歌无不渗透着禅宗思想。

王维早年即习佛,他的名字就是由于崇佛而取典于佛教维摩诘居士的。《新唐书》称其“与弟缙齐名……兄弟皆笃志奉佛,食不荤,衣不文彩。别墅在辋川,地奇胜,有华子冈、欹湖、竹里馆、柳浪、茱萸沜、辛夷坞,与裴迪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丧妻不娶,孤居三十年。母亡,表辋川第为寺,终葬其西。”[1]王维信奉禅宗,尤其对南禅宗的佛理有深刻的理解。《旧唐书·王维传》云:“在京师日饭十数名僧,以玄谈为乐。……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乾元二年七月卒。临终之际,以缙在凤翔,忽索笔作别缙书,又与平生亲故作别书数幅,多敦厉朋友奉佛修心之旨,舍笔而绝。”[2]在唐代崇佛风气的盛行,士大夫与佛教僧人普遍来往的环境影响下,王维亦与不少僧人结识。这可见于他诸多反映与僧人往来的诗,如:《与苏卢二员外期游方丈寺而苏不至因有是作》、《过福禅师兰若》、《饭覆釜山僧》、《同崔兴公送衡岳瑗公南归诗序》等。与王维结交的僧侣中,他与禅宗关系深厚。[3]因此,禅宗明心见性、顿悟成佛的主张对王维的诗文创作起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尤其是经历安史之乱的动荡后,他一心想到佛教中去寻求自我解脱。他表示:“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好读高僧传,时看辟谷方”,他感叹:“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白发终难变,黄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许多诗文流露出他内心向往超离世事,得到思想解脱的渴望。因此,王维被誉为“诗佛”。

王维的诗深受禅宗影响,他往往把佛典章句、佛学理论以及对佛学思想的理解融入到诗文的创作中,写了不少禅理诗宣扬佛理,表达他对佛教的理解和对人生的体悟。如《过香积寺》直接引用佛典: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4]

这首诗是诗人以佛学的恬静心境,描绘出山林古寺的幽静环境,从而营造一种清高幽僻的意境。其中末句的“毒龙”是出自《涅槃经》来喻内心的欲望和妄念。这深山孤寺正是安禅的好地方,通过安禅祛除内心的妄念。又如:

龙钟一老翁,徐步谒禅宫。欲问义心义,遥知空病空。山河天眼里,世界法身中。莫怪销炎热,能生大地风。[4]

诗中的“法身”“天眼”就是借用了佛教的原义,“山河天眼里,世界法身中。”通过佛学概念表达他对世界的认识。他认为要通过诚心修行而得到的“天眼”去观察世间的形形色色,才能认识这个世界。

竹径从初地,莲峰出化城。窗中三楚尽,林上九江平。软草承趺坐,长松响梵声。空居法云外,观世得无生。[4](《登辨觉寺》)

这里的“初地”,即菩萨十地中之第一地,诗中借作寺外的路径;“化城”也是借用《法华经》中化城事,诗中指代寺中的殿宇。[5]

还有宣扬佛教理论的诗,如《与胡居士皆病寄此诗兼示学人二首》和《胡居士卧病遗米因赠》:

一兴微尘念。横有朝露身。如是睹阴界,何方置我人。碍有固为主,趣空宁舍宾。洗心讵悬解,悟道正迷津。因爱果生病,从贪始觉贫。色声非彼妄,浮幻即吾真。四达竟何遣,万殊安可尘。胡生但高枕,寂寞与谁邻。战胜不谋食,理齐甘负薪。予若未始异,讵论疏与

亲。[4]

了观四大因,根性何所有。妄计苟不生,是身孰休咎。色声何谓客,阴界复谁守。徒言莲花目,岂恶杨枝肘。既饱香积饭,不醉声闻酒。有无断常见,生灭幻梦受。 即病即实相,趋空定狂走。无有一法真,无有一法垢。居士素通达,随宜善抖擞。床上无毡卧,镉中有粥否。 斋时不乞食,定应空漱口。聊持数斗米,且救浮生取。[4]

这两首诗是对佛家缘起理论的宣说。王维认为因为人有了贪念才感受到病痛,而人所执着的声、色都是虚无的。他作此诗是希望胡生能战胜自己的妄念,才能摆脱痛苦。王维借诗宣扬了佛家的因缘缘起理论,整首诗充满了禅学思想。

王维的禅理诗更多的是表现他在佛教思想影响下的人生态度。禅宗主张自性清净、万有皆空、顿悟成佛,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王维认为一切的苦难都不过是自寻烦恼,要以内心的自我解脱来克服。因此在诗歌中他一方面流露出对社会的不满和仕途不顺的愤愤不平,但是又表现逃避、无奈、超然的态度。如《送綦毋校书弃官还江东》:

明时久不达。弃置与君同。天命无怨色,人生有素风。念君拂衣去,四海将安穷。秋天万里净,日暮澄江空。清夜何悠悠,扣舷明月中。和光鱼鸟际,澹尔蒹葭丛。无庸客昭世,衰鬓日如蓬。顽疏暗人事,僻陋远天聪。微物纵可采,其谁为至公。余亦从此去,归耕为老农。[4]

诗的前部分是对现实的不满,而最后笔锋一转“余亦从此去,归耕为老农”,表现的是一种避世、任运随缘的人生观。又如前文所引“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白发终难变,黄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诗人感叹“黄金不可成”,否定了道教炼丹服药祈求长生,只有信奉佛教,以佛教的灭寂才能从根本上消除人生的悲哀,解脱生老病死的痛苦,达到心灵的无生无灭的境界。这是他对清净、悠闲的生活方式的向往。

此外,王维还有关于佛教修习的诗。如《过卢员外宅看饭僧共题》描写了修习的方式:三贤异七贤,青眼慕青莲。乞饭从香积,裁衣学水田。上人飞锡杖,檀越施金钱。趺坐檐前日,焚香竹下烟。寒空法云地,秋色净居天。身逐因缘法,心过次第禅。不须愁日暮,自有一灯然。[4]

如果说上述的禅理诗还能看到佛教与中国本土文化交融的痕迹,那么王维的山水田园诗则是将宗教情感融于诗歌的艺术创造演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为唐代诗坛创造了一番新景象。这类山水田园诗“不专门讲佛理,也不大量运用佛教术语典故,而是在禅宗的影响下,构成禅机理趣”。[5]禅宗修习就是要达到自性清静、物我两忘、心灵获得闲淡自然之意味,因此,王维的山水田园诗描绘的是一种“空寂”“闲适”的意境。他笔下的自然之美是安宁祥和之美,人物之美是一种物我两忘、内心清净之美。如《终南别业》: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4]

诗人描绘隐居终南山空寂幽旷之景和欣赏美景悠闲自得、随遇而安之情。其云卷云舒正是写出了淡逸的天性和超然物外的风采。又如: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4]《鸟鸣涧》)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4](《鹿柴》)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4](《山居秋暝》)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4](《辛夷坞》)

王维的山水诗喜欢用“空”“寂”,这正是他宗教情感的自然流露。在这些山水诗中,没有纷争和喧嚣,有的只是大自然的秀丽风光。王维的田园诗亦是他禅意的流露,呈现给我们的是一种“空”“寂”“闲”的境界。如《渭川田家》:

斜光照墟落, 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4]

这里俨然是一幅恬静自然的田家晚归图。夕阳斜照村落,牛羊徐徐归村。老人拄着拐杖,正迎候着放牧归来的小孩。这种朴素的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深情,让他感到田野上的一切都有了生命,在这黄昏时节,似乎都在思归。由此抒发自己急欲归隐田园的心情。又如《赠刘蓝田》:

篱间犬迎吠,出屋候荆扉。岁晏输井税,山村人夜归。晚田始家食,余布成我衣。讵肯无公事,烦君问是非。[4]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新晴野望》)[4]

谷口疏钟动,渔樵稍欲稀。悠然远山暮,独向白云归。菱蔓弱难定,杨花轻易飞。东皋春草色,惆怅掩柴扉。(《归辋川作》)[4]

暮持筇竹杖,相待虎谿头。催客闻山响,归房逐水流。野花丛发好,谷鸟一声幽。夜坐空林寂,松风直似秋。(《过感化寺昙兴上人山院》)[4]

诗人笔下的田园风光是开阔的原野、宁静的村庄、兀立的山峦,景色秀美却自然朴素。王维的山水田园诗是一种“空”“寂”之美,但是,我们不难看出在这些诗里他讲求的“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而是有生命力的“空”。 禅宗讲“空”,认为大千世界不过是心的幻想,因而是空。但是万事万物又是佛的显现,即前面所说的佛的法身的显现,因此禅宗并不回避有,认为佛性正是这空与有的合一,也就是物我两忘的境界。正是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在上述所引的诗中,我们能听到花落鸟鸣、潺潺流水、瑟瑟风声的天籁之音;能看到辛勤劳作的淳朴村民,能感受到浓郁的生活气息。山水田园的景致伴随着这些浮动的气息,自然之美在诗人笔下祥和安乐、有声有色。无怪王维的山水田园诗被评价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在唐代崇佛风气浸染之下,王维的诗歌深受佛教影响。其禅理诗以诗说禅,有纯粹宣扬禅理,也有将自然景物与佛理的体悟相融合,增强了诗歌的文学性和艺术性。不过让世人难以忘怀的还是其山水田园诗,他把禅理完全转化为艺术之美,将自我融于自然万象之中,以宁静淡泊的心境去聆听万物的一呼一吸,寄情于山水田园,归隐于心灵。无怪苑咸在《酬王维序》里称赞王维是“当代诗匠,又精禅理”。[4]

佛教诗歌篇二:佛教诗歌鉴赏

佛教诗歌鉴赏

佛门艺术菩萨在线2013-06-18

佛教诗歌 千百年来碗里羹 冤深如海恨难平

黄金白玉非为贵 惟有袈裟披身难

顺治皇帝赞僧诗

天下丛林饭似山 钵盂到处任君餐 黄金白玉非为贵 惟有袈裟披身难

朕为大地山河主 忧国忧民事转烦 百年三万六千日 不及僧家半日闲

来时糊涂去时迷 空在人间走这回 未曾生我谁是我 生我之时我是谁

长大成人方是我 合眼蒙眬又是谁 不如不来亦不去 来时欢喜去时悲

悲欢离合多劳虑 何日清闲谁得知 若能了达僧家事 从此回头不算迟

世间难比出家人 无牵无挂得安宜 口中吃得清和味 身上常穿百衲衣

五湖四海为上客 皆因宿世种菩提 个个都是真罗汉 披搭如来三种衣

金乌玉兔东复西 为人切莫用心机 百年世事三更梦 万里乾坤一局棋

禹开九洲汤放桀 秦吞六国汉登基 古来多少英雄汉 南北山头卧土泥

黄袍换却紫袈裟 只为当年一念差 我本西方一衲子 为何落在帝王家

十八年来不自由 南征北讨几时休 我今撒手西方去 不管千秋与万秋

憨山大师劝世文

红尘白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到处随缘延岁月,终身安分度时光。

休将自己心田昧,莫把他人过失扬。谨慎应酬无懊恼,耐烦作事好商量。

从来硬弩弦先断,每见刚刀口易伤。惹祸只因闲口舌,招惹多为狠心肠。

是非不必争人我,彼此何须论短长,世界由来多缺陷,幻躯焉得免无常?

吃些亏处原无碍,退让三分也无妨。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

菊花黄。

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老病死生谁替得?酸甜苦辣自承当。

人从巧计夸伶俐,天自从容定主张。谄曲贪嗔堕地狱,公平正直即天堂。

麝因香重身先死,蚕为丝多命早亡。一剂养神平胃散,两盅和气二陈汤。

生前枉费心千万,死后空持手一双。悲欢离合朝朝闹,富贵穷通日日忙。

休得争强来斗胜,百年浑是戏文场。顷刻一声锣鼓歇,不知何处是家乡!

苏东坡行香子词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酒斟时须满十分;

浮名浮利、休去劳神!

似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

且陶陶乐取天真。

几时归去做个闲人,

背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寿光禅师护生诗

放生赎命事虽庸,无限阴功在此中。 一岁积成千种福,十年培养万重功。 已赴罗网遭困厄,将投汤火近惊冲, 临刑遇赦恩无量,彼寿隆兮汝寿隆。 愿云禅师戒杀诗

千百年来碗里羹,冤深如海恨难平, 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唐。白居易戒杀诗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莲公净语

果报相寻事可哀,谁从因地识轮回, 漫天劫火炎炎里,都自杀生一念来。 宋。苏轼戒杀诗

口腹贪饕岂有穷,咽喉一过总成空, 何如惜福留余地,养得清虚乐在中。 宋。陆游戒杀诗

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难伸, 设身处地扪心想,谁肯将刀割自身。 送童子下山

释地藏(金乔觉)

空门寂寞汝思家,礼别云房下九华。

爱向竹栏骑竹马,懒于金地聚金沙。 瓶添涧底休拈月,钵洗池中罢弄花。 好去不须频下泪,老僧相伴有烟霞。

佛教诗歌篇三:略论唐诗与佛教

略论唐诗与佛教

湛江师范学院法政学院,湛江 524048

内容摘要:佛教在唐代处于全盛时期,尤其是南禅宗的出现并发展,其“顿悟成佛”及简化的教规使更多人包括诗人信佛,诗人信佛后影响到唐诗的创作, 唐诗中含有大量的佛教的东西,佛教影响唐诗,佛意、佛理注入唐诗较为普遍。本文通过写佛教与诗歌的繁荣,佛教与唐诗的意境及诗人受影响后的人生观. 考察佛教与唐诗的关系,对于认识唐代的社会和历史,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唐诗佛教意境禅诗人生观

唐代诗歌是唐代主流文学的形式,佛教入诗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唐诗中含有大量的佛教的东西。佛意、佛理注入唐诗,这一现象与佛教的盛行、流行与诗歌的繁荣有紧密的联系,成为唐代诗歌中独特的风景线。

一、佛教的流行与唐代诗歌的繁荣

佛教在唐代的流行,促进了诗歌的繁荣。佛教的流行体现在其规模宏大,寺庙众多,佛理教义为更多的人接受,渗透到人们尤其是诗人的生活的各个方面,佛教影响了人们的生活,而诗歌里注入佛理、佛意推动了诗歌的发展。佛教是东汉初从印度传入,历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至唐已有600多年的历史。隋代佛教已有较大的发展,隋文帝是在尼姑庵里长大的,即位后大兴佛业。唐时佛教的寺庙多少,朝廷有规定,唐朝沿承隋制重建寺系,武德(唐高祖)贞观间重申隋制。唐高宗封禅泰山,“推动大圣”、“诏天下各营一寺”,开元末,全国佛寺再增至5358所。是时,唐朝国势亦臻鼎盛,设州(郡)府328,县1573,平均每州16寺,每县3.4寺,1 在京城附近,寺庙的密度要比这大得多,目前能保留下来的少林寺、风穴寺相隔不远,空穴寺原名香积寺,与少林寺同为嵩山少室山的寺庙,各位于嵩山南北麓,都为唐代的佛教名寺。杜牧的《江南春绝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2诗中的“四百八十寺”是概言寺庙的多。在唐代的诗歌中,香积寺,化感寺,天竺寺,禅定寺,灵隐寺,白马寺,总持寺阁等出现的频率较多,这些都是名寺,名人大多慕名而来。名人的足迹使这些寺庙香火更盛,名声日燥,这些寺或处于山青水秀的山林,或是在水陆交通较好的位置,有些还是皇帝出没过的地方,如精林寺;禅定寺是隋文帝为独孤皇后而建的,唐高祖武德元年才改名为庄严寺,诗人们较喜欢登临禅定寺,亦把它作为作诗的对象。宋之问曾作《登禅定寺阁》:3

梵宇出三天,登临望八川。

开襟坐霄汉,挥头拂云烟。

函谷青山外,昆池落日边。

东京杨柳陌,少别已经年。

诗里写寺的位置,诗人登临寺后胸怀开阔,眺望远方,感慨良多。前两句写寺、佛,开襟、霄汉是佛祖的形象;后两句写寺外的风景及诗人此时的心情,诗人在甘藏地区的禅定寺,落日使诗人想起了东京洛阳,不知不觉中已离开那多年,思念东京。诗中由景入情,思念东京,自然而泻。感慨情怀在游寺时尤为易发。诗中佛寺,佛意,佛境皆有。宋之问曾作《灵隐寺》一诗;沈佺期亦作《游少林寺》一诗;王维也曾作过《过香炽寺》《登辨觉寺》;陶翰亦曾作《宿天竺寺》等等,在峻山大岭里清幽环境的寺庙,吸引了无数向佛、归隐或心有不平之人。

佛教在唐代有许多派别,有天台宗、三论宗、三阶宗、唯识宗、华严宗,禅宗、律宗、净土宗、密宗等等。其中最有影响的是华严宗和禅宗。华严宗提倡“理事圆融”4,即世间

万事相互存在,认为承认现实,安于现实,顺乎现实,就能由此岸走向彼岸。华严宗在武则天时期处于极盛。禅宗是唐朝佛教中异军突起的一派,南禅宗在慧能持衣钵于广州后,在弟子神会等人的努力宣传下,得以取代北禅宗,走向极盛,其提出见性成佛,求的是心中有佛即可,慧能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道出了佛就在每个人的心中,佛性众人皆有,佛性就是真我,无须向外求,六根可清,六尘可净,这使其拥有更多的人信佛,对于广大百姓而言,只需一串佛珠,一腔佛心即可,迎合了许多不能为繁缛的佛教礼仪所累的达官贵人及不能承担钱财之重的老百姓的需要。禅宗的发展给唐人生活带来了变化,如寺学、衣食住行。唐代各地的寺院环境清幽,房舍较多,有藏书,适宜读书,许多伽蓝于兼民间学苑,起初是士人寄居其中司业授徒,后来有了寺院办寺学,李白,皮日休也曾在江夏(今武昌)头陀寺读书。5佛寺也成了培养人才之地。诗赋是唐代科举的内容之一,学子赋诗以佛寺为题材,佛寺与诗就联系起来,佛教的流行渗透到诗人生活的各个部分:素食、喝茶、搭坐、游寺庙等等。吃素食、粗茶淡饭为更多的诗人所接受。喝茶这一习惯也从佛教那里得到宣扬。茶业最先是在南方盛行,僧人喝茶则有另外一层意味,禅与茶同味:苦、静、凡、放。茶道讲究“和静怡真”,把“静”作为达到心斋座忘,涤除玄鉴、澄怀味道的必由之路。茶道的是从微不足道的琐碎的平凡生活中去感悟人生。6晚唐诗人杜荀鹤题有《题德玄上人院》

刳得心来忙处闲,闲中方寸阔于天。

浮生自是无空性,长寿何曾有百年。

罢定磐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

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师悟了然。7

诗人忙中偷闲,在度闲中思考人生的寿命之理,生存之理,喝茶可以慢慢品味,茶可解眠,亦可品味人生。“空”、“悟”、“了然”可看出诗人受佛门思想的影响,在茶中悟人生。喝茶是诗人接触佛门后的雅举,茶与禅偶然的非自觉的交织,成为诗人日常的功课,衣着方面也仿佛门的坦胸、宽衣,如上文提到的“开襟”。在唐代,游寺庙是涉佛诗人所喜欢的事,在寻找心灵的慰藉。

唐代诗歌极其繁荣,盛唐、中唐的诗歌成就尤其大。诗歌作品多,诗人很多,人才辈出,如李白,白居易、杜甫、刘禹锡、孟浩然、王维等。诗人一时诗兴大发便吟出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诗句。这诗句是中唐诗人孟郊中榜后即兴之作。唐诗的繁荣,是在政治上的大起大落,或盛或衰落及科举制的实行;经济上的繁荣或萧条;文化上诗歌自《诗经》以来的发展;宗教上的佛教的发展;文人的博大情怀等诸多因素影响下产生的。活跃的时代产生更丰富多彩的文明,强盛的政府对不构成威胁的文化因素不加以控制,并加以利用。唐代盛世气象,宗教较为开放,儒释道并重。诗歌的繁荣,为诗中表现佛意提供了可能。诗歌题材广泛,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至。唐代诗歌中的内容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佛教充斥于百姓生活中的各个部分,就自然而然地入诗。唐诗里记载佛教的寺庙,更多的是反映受佛教影响后的心境、人生观。境由心生,境因人而异。王维的《鹿柴》8: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一诗写出了其超然的心态。诗里写出诗人宁静旷远的心境,已是晚年的他追求心灵上的冷静悠闲,佛教的静,跃然纸上,独立诗坛上的风格。又如他的《竹里馆》9: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亦写出了诗人平静的心境,与佛教的静浑然天成。

诗中有佛是较为普遍的现象,佛教在唐代的盛行与唐代诗歌的繁荣有密切的联系。佛教入诗,促进了诗歌的发展;诗歌宣传了佛教,提高佛教尤其是禅宗的知名度,又推动了佛教的发展;两者是相互的。唐代诗人涉佛较多,诗人的心与身的向佛,佛就自然而然地入诗。王维就是其中之一。他自小受家母信佛的影响,因而其佛教意识也较浓。其倾心于佛教,最明显的是他的名字取自于《维摩诘经》中的维摩诘居士。维摩诘是大乘佛教在家的信徒的好

榜样,他在世而又出世,既享受人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又精通禅理,超脱人世。维摩诘的亦官亦隐的作风影响了王维,使王维在生活中、官场中受挫后,便到佛教中寻找解脱。10孟浩然亦受佛教影响,他与王维不同的是他没有任过官,他原想通过归隐之路走向仕途,但失败了,他题有《夜归鹿门歌》:12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日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自来去。

诗里写出了四幽:隐地之“日照开烟树”,“松径长寂寥”的幽静,“幽人自来去”的幽寂,追慕前辈著名隐士的幽情,诗人追求归隐的生活,寺里的钟声使诗人心灵净化,诗人用平静的心去体会隐处的安静,诗里描写了佛寺,体现了佛意,佛理。诗中我们可以体会到诗人唯心任运的人生态度。又如《题大禹寺义公禅房》

义公习禅处,结构一依林。

户外一峰秀,阶前群壑深。

夕阳过雨足,空翠落庭闲。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12

全诗似在写景,首句写寺中的布局,颔联、颈联写寺在风景优美的群山之中,雨后的寺更见幽深。后一句可体现佛意与诗人的心境,莲花是佛教的圣物,有洁净、身正、清高之意。“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诗人看到莲花,被莲花的净感化了。又如《邕湖山寺》空山寂历道心生,虚谷迢遥野鸟声。

禅房从来尘外赏,香台岂是世中情。

云间东岭千重出,树里南湖一片明。

若使巢田知此意,无将萝薜易簪缨。13

诗中蕴含了诗人的心境,信仰。诗人平常是信佛的,他游览了邕湖山寺,想让佛来排遣遭贬后的苦闷,寂静空旷的山,远处传来了鸟鸣声,而羡慕佛法之心就油然而生,颔联写诗人羡慕禅师能处于“尘外赏”,远离“世中情”,颈联写景,东岭隐蔽约约,南湖清彻,末联写古代隐士巢父,许田知已意,不愿放弃归隐而任官,表明了诗人的归隐意向。韦应物的《寄恒璨》一诗中写出了佛家的心境:

心绝去来缘,迹顺人间事。

独寻秋草径,夜宿寒山寺。

今日郡齐闲,思问椤伽字。14

诗人心情低落,心绝来寺,绝望,宿寒山寺,问椤伽字。诗人期望佛主的开悟解谜,禅宗的随意而适,唯心任运的人生态度推进了诗歌创作中的纵情、自然、浪漫思想,悟道不须强求思虑,诗歌也不必呕心沥血的苦吟,只需要活泼,平常自在的心境。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诗与禅是浑然天成的。明代胡应麟曾指出过“世知诗律盛于开元,而不知禅教之盛,实自南岳,青原兆基。考之二大士,正与二公并世。嗣是列为五宗,千只万委,莫不由之。韩柳二公,亦与大寂、石头同时。大颠即石头高足也。世但知文章盛于元和,而不知尔时江西、湖南二教,同遍寰宇??独唐儒者不竞,乃释门炽盛至是,焉两大哉,15 这段话,说出了唐诗与佛教之间的关系,诗歌盛行先于禅,诗歌里注入了禅,一改诗歌里自六朝以来的华丽与浮躁,而清新悦目、沁人肺腑,推动了诗歌的发展,而诗中有佛,更好地宣传了佛教。在晚唐,诗人在诗歌里还表达了落泊的境地,在晚唐时期大量的咏怀诗、怀古诗、隐逸诗、禅悦诗与酬赠之作中,都有充满了对现实人生的伤感,对历史功业的否定,对隐逸避世的向往,对佛教禅门的倾服,以及对清、寂、静、净人格境界的推崇、赞颂等内容。而融合佛教教义,此类诗歌的重点乃着落在苦、空、寂、静等几方面。其中“苦”是对生活现

象的反映,“空”是对历史人生的认识,“寂”是寂灭来自世俗社会的种种尘劳妄念头平静,既包括了诗人们对世相人生的感受与认识,也包括他们对隐逸避世与宗教皈依的生活实践与情感体验,一切都十分具体,也比较深入,真实地表现了晚唐诗人们自我救拔的心路历程。16

二、佛教与唐代诗歌的意境

佛教与唐诗意境有着密切的联系,佛理、佛境注入诗中,影响诗的意境。意境是情与景的和谐统一,是思想与艺术境界的结合,是作者的主观情意与客观物境相互交融形成的艺术境界。无论是“境由心生”还是“心由境生”,心与境相互交融渗透绘出一幅显意显境的画面,创作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诗句。佛家的心境与诗人的心境融入了诗里的画面,流露了诗人的情愫。从唐代诗歌来看,诗言志,诗缘情,写的是心灵的语言。佛教作为宗教,要从心灵上、精神上征服人,让人从精神上信服,并追随。

佛教对诗人的影响,影响了诗歌的意境。禅宗的本心论提出的是本心澄明、觉悟、圆满、超越的内涵与质性,以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留影之心表示。在水月相忘的直觉观照中,双方互为观照的主体,都具有空灵澄明的质性,因而禅诗以清新直观的意象,生动直观地表达了这一悟镜,运用自然的万物。受了佛教尤其是禅宗的“平常心是道”、“见性成佛”、“顿悟成佛”的教化,心灵上不再有丰功伟绩的追求,而是在佛教中寻找心灵的寄托。其心性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诗的创作。正如禅宗的“平常心是道”一样,认为“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认为“法身遍一切境”,因而可以在万物色相,日月星辰、山河大地,泉源溪涧,草木丛林等各种自然现象中解悦禅理。17而明月、深林、余晖、泉水、山河大地、恶人善法、天堂地狱,万物色像这些易于引人感伤时逝的题材,来达到空寂、静的意境。佛教的基本宗旨是解脱人世间的烦恼,(出自:WwW.HNNscy.Com 博 文学习 网:佛教诗歌)证悟所达到的最高境界、寂然界。18心境与物境的交融,就是诗里的意境。周裕锴认为“物我冥契,情景交融是诗人心境与环境的有机统一、融合。王维与韦应物的诗是“澄澹精致”,水清而静19,空灵的意境的追求。“澄“在诗歌中指的是意象的透明可感,意境的宁静空灵,20,“澹”指的是“冲淡”,恬淡的心境,出之以平淡的语言,就构成意境的冲淡。21佛教的宗教思想“色即是空”,“缘起论”对诗人作诗影响较大。“色即是空”,色是一切能见到或不能见到的事物现象,这些现象使人们产生的幻觉,空是万象生起的根本,它是指没有个别的自我,没有个别的个性,它是无限创造的潜能,是一切可能性的渊薮。22“色即是空”是对任何事物都不执着,贪恋、游心、无碍;让明镜止水般的心涵容、辉映万物,因而从声语言中悟道,而不滞于声色语言,体现在诗里的是飞跃的想象,从容,淡泊名利,明心见性。“缘起论”最大的影响在于“空”,给了诗人生活历经磨难后的心理安慰。因而诗中就会有“空”“静”、“放”的意境。“空”除了是万物的理外,也指万物存在,一切。“静”是“色即是空”的影响,是理在心中后的豁达。“放”是心放开,非场面壮阔、声势浩大的意境,而是思与境中的出口,平淡、淡雅之意境。如王维的《过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迳,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23

香积寺的故址是在今陕西长安县山中,首联写香积寺在深山里,颔联用“无人径”“钟”来刻画山林的幽静,山僧们就是过着这种清幽的生活。尾联,“曲”点出了寺在隐僻之处。“安禅”为佛教术语,是佛教徒坐禅“空净守一”的境界,“毒龙”是指人的贪念,山僧们安禅使贪念能消除,诗里力构宁静、清幽、空灵的意境。而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24

灵一和尚是中唐的一位著名诗僧,镇江竹林寺是他此次游歇息的寺院,诗里描写了诗人在夕昏时分送诗僧灵澈返寺时的情形。竹林寺在苍苍山林中,“苍苍”“杳杳”给人以空旷渺远之感,钟声悠扬地从远处传来。后两句写和尚归寺,头戴斗笠,身披夕阳,独自向着远处的青山,诗里勾画了宁静、闲适的画面,是对寺僧生活的向往。诗中的叠词可谓澄,青山独归远可谓冲淡。在孟浩然的《过景空故融公兰若》:

池上青莲宇,林涧白马泉。

故人成异物,过客独潸然。

既礼新松塔,还寻旧石筵。

平生竹如意,犹挂草堂前。25

首联写景公寺一派春意盎然,生机勃勃,青莲,白马,泉,独具寺院清幽特色的画面。颔联写故人逝世,诗人万分的悲痛。后两句写寻找昔日的回忆,犹有竹是不变的。整首诗用池、泉、青莲、石筵、塔、竹等构成一幅宁静的画面,“故人成异物”,表达了在故人昔日的寺院里,深深地怀念故人,力创冷幽、沉寂的意境。诗中有“静”,万物谐和地结合,没有喧哗,诗也在透露出淡雅,空、静在其中。如沈佺期作《游少林寺》一诗:26

长歌游宝地,徙倚对珠林。

雁塔霜风古,龙池岁月深。

绀园澄夕霁,碧殿下秋阴。

归路烟霞晚,山蝉处处吟。

这首诗是诗人游少林寺后的赞诗,诗人来到久仰大名的少林寺,首联“长歌”可见诗人欢愉的心情,“宝林”与“珠林”是诗人对少林寺尊敬的称谓,二联写少林寺悠久的历史。“霜风古”“岁月深”可见少林寺历史久远。三联写少林寺雨后的美,“澄夕霁”。末联写归路时的美景,诗人的心情欢愉,霞光与山蝉相送,无比的惬意。在秋天雨后的时节的少林寺感受到来自佛教的教化,感受到心灵的触动。用自然之美来营造禅寺幽静、宁静、沉寂的意境,平静的心才能体会此感受。此诗中透出的是淡雅之意境,佛趣跃然纸上。又如陈子昂的《酬晖上人秋夜山亭有赠》

皎皎白林秋,微微翠山静。

禅居感物变,独居开轩屏。

风泉夜声杂,月露霄光冷。

多谢忘机人,尘忧未能整。27

诗中首联写秋天幽静的白桦林,“皎皎”“微微”用叠词来点出其清幽。第二句写诗人在禅居能感受到世间万物在变化,禅坐使诗人身心宁静,因而能够感受夜晚时风声和泉水嘀嗒声交杂在一起。诗人采用较为常见的自然景物衬托出诗人平静、孤寂的心境。佛学上称离烦恼为寂,绝苦患为静,诗人求寂、静的心在诗歌里表达,自然万物是再好不过的题材了。这是佛教中的较高的境界。

唐诗尤其是禅诗中如“澄澹精致”,沉寂、空灵的意境追求,在佛教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平常心是道、缘起论的教化下,诗人的心被感染,看淡名利,王维与孟浩然是归隐的心,王维在中年以后才想去归隐。人世间的不争,世人不能改变,一如“四谛”所宣染的那样,佛教的理注入诗人的心中,从而影响到诗作。诗作力求的是淡雅,心灵的高雅,佛心与诗意相连,也是佛教与诗歌的交汇点。创作有山水诗的意境。宁静、沉寂、幽静、雅、空灵的意境。

三、佛教与唐代诗人的人生观

佛教的人生观是苦,佛家认为,人生是苦的,佛教的四谛:苦谛、集谛、灭谛、道谛中,苦谛是四谛之首,苦是一切的缘,佛家有言,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等。“生苦”是生下来后婴儿所受的苦的折磨,呱呱地哭;“老苦”是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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